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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回 战宜阳奇谋百出(十
 事实终归是事实,即便不愿相信同样无法改变,或许事实本身就是如此,多少人期盼得到事实真相,确不知事实往往让人更加心痛,如果可以宁愿保留最后一丝期待。

 十几艘小船稳稳停住,手持长舵兵士长出一口气,水上行船已经足够危险,尤其是这样的黑夜,双臂快速向前,彼此发出整齐有序息声,战船行进速度调整方向完全依靠舵手手中长舵掌控,很多事都是瞬间发生,平时训练还有默契极为重要,甚至每一次呼吸长短同样有所讲究。

 小船稳,前方水域喊杀声震天,那一刻终于松口气,后面追击秦军战船此时已经与前方列阵战船黑夜中展开战,砰砰砰,战船彼此碰撞声不断,几乎同时响起兵士落水瞬间因为恐惧发出的惨叫声。

 “将军是如何想出这个法子?”

 “既然喜欢玩的,索只能更阴险才行,对方一味追击根本没有注意地形变化,加上天黑难以分辨,所以才会上当自相残杀。”

 “这回秦人可是知道将军厉害。”

 那人摇头“方才你我都看见,秦国战船实力不在我之下,若是一对一而战未必可以全胜,还是先行返回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也好。”

 暗处,战船纷纷驶离,此时,水面上气氛依然紧张,秦军战船纷纷向后退去,对面战船,一番战损失接近十余艘,为首之人怒骂连连“都给老子狠点打。”

 “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

 “追击时对方都是小船,方才明明看到数艘中型战船。”

 “难道中了赵人埋伏不成。”

 风声阵阵,双方保持攻击阵势,距离随之拉大,一番厮杀过后同时发现其中不妥,就在此时,就听对面传出声音“大秦前军主将何威在此,对面主将何人报上名来?”

 “何威,何将军!”

 所有人愣住,如果对方是何威将军率领的秦军战船,那样岂不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将军,是末将,其中必有误会。”

 “点亮火把。”

 双方战船上方火把再次点亮,水面瞬间亮起,借着火把光亮终于看清,哪里还有赵国战船影子,水面上依然留有不少被撞毁战船。

 “中了赵人的计。”

 双方战船接近,何威面带怒,都怪自己轻敌冒进,只是一点,原本追击赵军战船为何突然返回,对方似乎对眼前情形完全不知,不然如何会不顾一切发动袭击,方才战船冲杀中可以感受得到。

 “将军。”

 “不怪你,为何率队返回?”

 两艘战船接近,那人低头道:“末将现在也没弄清,怎么追着追着就追到这里,突然有人进攻还以为落入赵军埋伏,所以才会奋起反击,不想是将军。”

 “可有留有战船方向?”

 那人点头“一路上都有留意,方向上没有错。”

 “这倒是奇了。”

 “想起来。”那人眼睛突然睁大,没有错,一定是那里,峡谷,水势太急,加上急于追赶并没有注意方向,赵军应该就是借助峡谷地势改变战船行驶方向,其中最高明一点就是完全让对方蒙在谷里。

 “如何?”

 “追击时曾进入一道峡谷,沿途并没有留意方向,应该就是。”

 “算了,此事一旦传出去你我都不了干系,索推到赵人身上。”

 “一切都按将军说的办。”

 “赵人狡诈,外围多派战船巡视,等天亮之后立刻进发。”

 欢呼声阵阵,十余艘赵军战船绕了一圈确定后面没有秦国战船跟随,连续变换几个方向返回水军大营。

 “秦国战船!有多少?”

 “看不清,应该不下上百艘,其中以小船为主,应该是前营。”

 “刚刚得到消息,边地几座城池被秦军攻下,将军已经命人增强防御,不想水上还有动作,这次动静可是不小。”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

 那人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会说这话,水上打仗不比地上,两只脚不着地心里总是虚得慌。”

 “将军,咱们这个地方虽好,可是一旦外面被人堵了可是要王八看豆子干瞪眼。”

 那人笑道:“亏你小子跟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季节,风从里往外吹,如果真敢来这招,直接一把火烧它个孙子四脚朝天。”

 秦水军吃了大亏不敢轻易冒进,一直盼到天亮,后方阵营接近,何威指挥战船接近“发生何事?”

 “昨夜遭遇赵军袭击。”

 “伤亡如何?”

 “大小战船二十余艘。”

 “赵军多少?”

 “当时天黑没有看清,只多不少。”

 “可有找到赵国水军位置。”

 “还没有。”

 水军主将冷哼一声“损失几十艘战船不要紧,身为水军前营,肩负整个水军重任,就这么被人稀里糊涂打了一顿,挨打不要紧,要清楚下一次如何双倍还给对手,再看看你。”

 “将军教训的是,末将必然尽最大所能找出赵国水军藏身之处。”

 西部宜险地,东部秦军水陆并进,中部秦、赵双王对决,整个秦赵边界完全卷入战火,最苦的还是楚国百姓,刚刚经历亡国之痛,如今战火再燃,天光大亮,几名衣衫褴褛楚人看着眼前被水冲毁堤岸,水势下落,被水冲走秦军尸体纷纷出。

 “天天打,不是火就是水,不知要死多少人。”一名老者说完不由得叹口气,那场大火依然历历在目,火光冲天,恰巧看到,整个天空那一刻完全变成黑色,黑色下面是火,最骇人的是那一声声如同地狱般的叫声。

 “总有一天会结束,最后胜的秦还是赵?”

 “如果可以宁愿是楚。”

 “忘了吧。”

 “忘不了,血里淌的是楚人的血,永远不会变。”

 “楚人的血已经了太多太多。”

 “遥想当年,何人敢逆我楚国,何等威风。”

 “哎。”另外一人叹口气“当年的你我意气风发,战场之上冲锋陷阵,再看看现在。”袖子起,终于看清,手臂向下完全失去,上面出恐怖疤痕,另外一人冷笑,一条腿同样无法站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至少还活着,当年多少兄弟一起出战,最终能够回到村里只有几人。

 土城对岸,水势消退,溪重新恢复,淤泥中死去兵士尸体随处可见,赵军两队骑兵连番发动攻势,目的只有一个,保证从土坝上方返回赵军安全,随着土坝断开,秦军阵营后方瞬间遭殃,湍急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

 天光大亮,嬴政脸上夹带一丝倦意,连对决,自身体力还有精力都是极大考验,嬴政不怕,对胜利的渴望让整个人变得兴奋,土城上方赵国大旗随风摇摆,整个赵军阵营完全退入土城之中。

 “全力进攻。”

 左右阵营同时杀出,踩着淤泥奔向土城,手中兵器高高举起,嘴里发出喊杀声,战场之上气势尤为重要,一旦失去气势等于彻底失去对敌之勇气。

 土城城墙残破不堪,经过战马冲击早已坍塌,秦军阵营纷纷冲入,眼前一片空旷,整个土城空无一人,赵军趁着秦人没有反应过来快速退走,在这里与秦人厮杀不占任何优势。

 “跑了!”

 “难不成是赵军所用诡计不成。”

 前方阵营纷纷戒备,几场大战下来,对赵人诡异打法同样心存忌惮,眼睛盯住前方,双手死死握紧手中兵器。

 “看着不像,应该已经退兵。”

 秦人崇拜英雄,先前对赵人鄙夷此时完全消失,赵国大军离去,用的是退兵而不是逃,如此可见一般。

 “立刻禀报大王。”

 前军继续向前,土城上方完全被秦军控制,一人上前用力扯下赵国旗帜,踩在脚下,一次次踩下还不解恨,手中长矛随之刺下,原本完好旗帜顿时变得残破不堪。

 “算了。”

 “兄弟们的仇一定要报。”那人发疯一般刺向丢在土城上赵军旗帜,状若疯癫,战场上的压力原本就让人压抑,甚至无法呼吸,一旁同伴连忙上前劝阻。

 “仇要报,一定要报,杀死他们的是赵人,这样又有何用。”

 “赵人,杀光赵人。”

 喊声阵阵,那人手中长矛猛然举起,眼睛血红,长矛对准同伴,身旁一人眼尖,动作同样灵活,双臂猛然抱住。

 “放开我,我要杀光赵人。”

 “疯了,彻底疯了。”

 “怎么办?”

 “先捆了再说,如果醒不过来只能杀了。”

 “喏。”

 几人点头,有人取来绳索,手脚麻利将那人捆了一个结实,再看那人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因为仇恨一张脸变得扭曲吓人。

 “一定要醒过来。”

 “会的,一定会。”

 土城东岸,嬴政得到消息同样长出一口气,赵军退走,嬴政早已料到,可惜地面泥泞大军难以通行,前方阵营面对赵军骑兵冲击完全占据劣势无法对上方渡水接近土城赵军形成威胁“寡人反而有兴趣知道赵括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火攻。多用于奇袭,快速冲入对方阵营,手中火把将敌方阵营点燃,趁对方慌乱之时发动攻势,此法最是常用,当然地势不同,情形不同,使用者不同,采取方式同样不同。

 水攻。极少有人使用,相比火攻不同,水攻对地势要求更为严苛,首先要有一条水域可以利用,水域经过位置恰好对敌方构成威胁,能够足这两点已经极少,更不要说完全占据地利之势。

 “赵括,能用的招数尽管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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