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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步出黑色铁门,雷承杰任由楚绽倚在自己的怀里哭泣。虽然他讨厌女人哭泣,但是没有意外的话,楚绽是他未来的子,对于她的依靠,他应当要耐心的安慰。

 不过楚绽会因为父亲过世而伤心到几乎昏厥,让他感到意外,如果消息没有错误,她在父亲重病,被紧急送到加护病房时,还在夜店里狂,就连几后医院发出病危通知,她也是姗姗来迟。

 “杰,今天晚上你来我家一趟,好吗?”楚绽仰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晚上?有什么事吗?”雷承杰扬高一边眉头。

 “我爸爸留下了一堆关于音乐的古物,我想请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们得珍藏的。”她用虚弱的声音说着贪婪的话语。虽然父亲还未入土,但是她早就在打他留下来的价值不菲的骨董的歪主意。

 古物?

 雷承杰对她说的话感到有兴趣极了,毕竟他接近她也不是存着爱情,而是另有不能明说的目的。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八点我会到你家。”他轻声的说,目光从楚绽白皙的脸庞移开,看向旁边,那消瘦的身子猛然跃入视线范围。

 虞楚媛?

 他一眼就认出她,她正朝这里张望。

 该死的她,怎么看起来这么孱弱?难道她都没有好好的吃饭?

 不需要走近确认,他就能清楚的看到她原本就瘦弱的体型如今竟然更加虚弱,灿烂的阳光照在她白透的素颜上,反而更加惨白,这让他莫名的怒火中烧。

 “杰,你在看什么?”楚绽发现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于是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一看,只见令她恨得牙的虞楚媛还赖在那里不肯走,心底燃烧起熊熊火焰,勉强忍住怨恨。轻轻的问:“杰,你认识虞楚媛吗?”

 雷承杰诧异的回头,看着楚绽“你也认识虞楚媛?”

 “嗯,她跟她的母亲都是一个样,觊觎着我家的财产。”说到虞楚媛与她的母亲,楚绽不咬牙切齿。

 “怎么说?”对于虞楚媛,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然而这是出于好奇还是关心,他也理不清头绪。

 “就…”楚绽原本想要说虞楚媛的坏话。

 这时,管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小姐,雷总裁,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小姐,请上车,准备到墓园。”

 楚绽看了管家一眼,才又看向雷承杰,撒娇的说:“杰,你不跟我去吗?人家想要你跟我到墓园。”

 “我说了,今天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你跟你母亲和亲戚一同前往吧!”他不着痕迹的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

 看着一行人浩浩的朝墓园出发后,雷承杰转身,准备回到屋子里,顺便瞥了眼虞楚媛方才站立的位置,赫然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再看得远些,小小的孤单身影定在宽阔的马路上。

 他立刻坐进自己的黑色宾士车,车速极快的驶出楚家大宅,追上虞楚媛,踩下煞车。

 降下车窗,他越过副驾驶座,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话“上车。”

 “总裁?”她看清楚车里的人后,诧异不已。

 雷承杰主动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我说上年,别让我说第二次。”

 虞楚媛看见后方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全都得绕过他的车子,再看着面容严肃的他捺下子等待自己,咬了咬,乖乖的上车。

 二十四度的车内空调,虞楚媛感到略有冷意,虽然穿了黑色针织外套,但冷冽的空气还是窜入肌肤里头,令她不瑟缩一下。

 眼尖的雷承杰不着痕迹的调高车内温度,尽管穿着西装的他感觉温度宜人,不过还是想以她的感受为第一优先考虑。

 她无法再欺骗自己,也不想否认了,与他分开后的这几天,她不时会想起他深沉的黑眸与高的身材。

 今天她亲眼目睹雷承杰拥着楚绽,感觉呼吸困难,好不难过。

 是的,她将他放在心底,但是没有抱持任何期待,毕竟他是属于楚绽的男人,她不该介入太深。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雷承杰打破沉默。

 “不用了,总裁,你送我到最近的捷运站或公站就好。”虞楚媛开口拒绝。

 他转头,看了她惨白的小脸一眼,扬起一边眉头,语气坚定的说:“我送你回家。”

 天杀的!难道她想要撑着这副风吹来便会摇摇坠的虚弱身体坐捷运或公车?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得好好的照顾自己?

 雷水杰不晓得愠怒从何而来,只知道看见她脆弱的模样就怒火冲天,只想强押着她坐在餐桌前,好好的吃一顿营养的餐点,把她养胖一些。

 “住哪里?”他平静的语调没有起伏,却有着无法转圜的坚持。

 虞楚媛无法拒绝他,只能将自己住处的地址告诉他。

 他在下一个路口左转,黑色宾士车直奔她的香闺。

 悠扬的钢琴声在车内回,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道与他轻浅的呼吸声包围着她,此刻她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睡意有如湖水一般袭来,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的她渐渐的垂下眼皮,沉沉睡去。

 雷承杰的眼角余光瞄向虞楚媛,她的呼吸平缓,脯上下起伏,眼眶下有一片淡淡的棕色,左脸颊红肿,他竟然有说不出的心疼。

 如果他不在乎她,那仿佛细针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他心脏的疼痛感受是什么?

 如果他不在意她,那五脏六腑翻腾着绞痛的感觉又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向来寡情,并不是刻意要封闭情感,而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在英国伦敦街头靠着摆水果摊维生,看见西装笔、身穿优雅套装的上班族在摊子前来来往往,夜里,水果摊移至长年上演歌剧的歌剧院前,看见的是优雅妇人一边挽着丈夫的手,一边牵着孩子,天喜地的走出剧场,还不忘讨论方才看过的歌剧内容。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想要的是穿着手工订制的西装,在谈笑间就能掌握全球脉动的人生,他相信依他的能耐与智商,绝对可以爬到梦想的顶端,但缺乏的就是时机。

 当幸运之神眷顾他时,他还记得第一次穿上义大利老师傅亲手为他制的手工西装的感觉,并暗暗告诉自己要永远记得这一刻。

 他在得到人生的第一笔财富后,还是不断的工作,看着自己的住家越来越宽广,地段越来越好,总会忍不住扬起微笑。

 是,他是市侩的人!

 想站在世界顶端的他,没有任何时间谈情说爱,而他也不需要爱情的滋润,因为拥有财富,握有权利,享受众人羡慕的眼光,就是能解生活干渴的甘霖。

 而这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他不懂,为何在欢乐的夏威夷时,她的孤独琴声传入耳里,他的心却能轻易的随之起舞?

 不!他不能让任何人任意摆弄他的感觉。

 雷承杰直视着前方,不再贪看她沉睡的容颜,掌控着方向盘,往她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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