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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第二百六十二节
 早上,冰原上的雾很大,像牛一样白色的雾霭被风吹赶着变幻不定,朦朦胧胧,看不清百步开外的景

 清早登城的松木将军心下一沉:这种天气对于防守是很不利的。

 当军队正在吃早饭时候,远处传来了哨兵嘹亮的叫声:警戒!卫沃军上来了!

 顿时,整个营地沸腾了。

 久经沙场的军官们急地命令:上城头,各就各位!

 士兵们丢下了饭碗,拿起武器撒腿往各自的岗位跑,各处响起了让人牙软的咯吱、咯吱的响声,那是重型弩机的弓弦被拉开了。

 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等候那即将到来的残酷搏杀。

 晨雾中的卫沃军营地里,传来了机器牵引重物的声音,片刻之后,只听见绳索绷断的轻响。十数枚两三米直径的磐石砸到了裂冰关的城墙上,当场将两架重型弩机砸成了一堆废铁,并着十几个掩蔽的弓箭手也被砸得粉身碎骨。

 其他的士兵作势就要现身给卫沃军还以颜色,松木将军却一再阻止了他们的鲁莽行为。对方的投石车如此之多,显然今天是做出了必须攻下裂冰关的死志。

 只是此时,双方距离过远,澜石又忌惮索利斯的强弩,所以彼此之间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位置所在。这一轮投石也不过是投石问路,想看索利斯复**的防守器械在哪,再进行反攻。谁知松木将军竟然不许读者轻举妄动。后来,炮弹就又了一次。仍旧是没有什么准星,依旧无法惊动裂冰关的守城将士,见到依旧没有回复。心中不有点沮丧。。

 微醺的晨光下,卫沃军展开了阵势:每个步兵团队作一小方阵,每五个小方阵又汇成一个中方阵,每三个中方阵又集为一个大方阵,共作三大方阵出动。

 重装骑兵在步兵方阵的两翼展开队列,雄壮广阔,海一般的头盔,马刀和刺,浩浩,直抵天边,鼓声雷动,喧嚣震天。

 但松木依旧从其中看出了端倪,起冲锋并不是皇卫军骑,而是这些普通的卫沃重骑兵。难道是卫沃的指挥者害怕伤亡?这绝对不是答案,否则城墙下就不会有皇卫军骑士的累累白骨了。

 想到这一层,松木将军的心中不多了几分谨慎。但是另一个消息却让他的心振奋不已,根据斥候的报告,前来支援的雪壤部队离裂冰关仅有六十里路了,此时因为道路冰封才进行短暂的休息,今天之内就能到来。这位高原第一剑客的到来,必将打破卫沃军与索利斯守军的势力对比,将裂冰关防守战的胜算又增加许多。所以他这才下令死守,一定要坚持到雪壤到来。

 此时在白茫茫的晨雾中,人头簇拥,千军万马从雾气中现身,人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随着嘹亮的口令声,第一个步兵阵开始前进,千万只裹着绑腿的脚同时抬起、同时落地,步伐整齐划一,跨过的距离整齐得像尺子量出来似的分毫不差。

 咚、咚、咚!随着那有节奏的整齐脚步声,连裂冰关坚固的城墙都在颤抖。

 刀如山,如林,钢铁的海洋耀眼夺目,千万人聚集的迫力面而来。

 在步兵方阵的两翼,骑兵以散兵线推进,骑兵群快地越过了步兵方阵,水般涌过了城头五百米的接近距离。

 城头上却静悄悄没有反应,比起那边大张旗鼓的喧闹,这边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莫测高深的神秘感觉给人压力,更让人恐惧,冲在前面的卫沃骑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这样的寂静本不该属于战场的。

 后退者,斩!在他们的身后,皇卫军第一旅旅长澜石大声吼道。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嗡嗡鸣响。

 杀!城头上爆出一声低吼。天空忽然暗下来了,近百台连弩机和两千多名弓箭手同时,大片的箭矢像云朵一样遮蔽了阳光,乌云瞬间又变成雨点,金属的瀑布从天而降!

 一时间,整个东面城墙犹如一座突然爆的火山,无数的箭矢遮天蔽

 在这阵可怕的金属风暴中,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之躯纸糊般脆弱,前排骑兵连喊一声救命都来不及,连人带马瞬间被绞得粉碎。

 这些重骑兵并不是卫沃皇卫军骑士,并不会运用巨盾这样的工具来保护自己,所以在第一波箭雨之中就坠马无数。

 这绝对是个最可怕的噩梦,惨叫、呻、鲜血、死亡,慌乱的人马相互践踏,马蹄声、尖叫声此起彼伏,箭雨如蝗虫般飞来,而箭矢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得那些最勇敢的战士都要疯了。

 城墙上那让人牙酸的声音却不时响起,随后就是一阵又一阵几乎没有间断的箭雨。

 到处都是箭!箭!箭!

 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中,前列骑兵人仰马翻,不断有骑兵洒着血花腾起在半空,惨叫着从马上栽倒,身体瞬间被穿,箭矢带着血花又将第二个人得飞起来;有人甚至被整个的钉在了地上,血花在半空绽放。

 士兵们尖叫、哭号,你撞我推地挤成一团,自相践踏,有人卧倒躲避,却被惊慌的战马踩过后脑,脑浆飞溅。

 骑兵不断地倒下,濒临死亡的短促而尖锐的可怕惨叫声、中箭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长长的嘶叫声惨绝人寰。

 后排骑兵眼见如此,立即心生恐惧,有人企图掉转马头,却立即被执法队杀。

 骑兵原地待命,步兵防卫阵上前!当澜石出这个命令时,令人讽刺的是,从两翼冲到城下的卫沃重骑兵师团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中队了,而且根本不愿意接受指令,也无法接受指令地向后军奔逃。

 军令频传,冰冷无情:冲!冲!哪怕死剩最后一个都要给我冲!

 步兵师团的方阵开始了冲锋,士兵们齐齐大喝:杀!尽管时时刻刻有人中箭倒下,但是庞大的阵列汹涌推进,蹄声轰隆,如同山洪海啸般势不可挡。

 五千步兵将盾牌挡在身前,大声呼喝着冲锋。

 只听军官号令声声,盾牌手纷纷立定,排列成行,行又成列,将盾牌高举过头顶,转眼间,一个巨大的钢铁方阵赫然出现。

 那漫山遍野的盾牌反着耀眼的阳光,就像大片冰原上的积雪。

 终于,强弩和弓箭的攻势被遏止住了,卫沃军队恢复了严整的军容,向着裂冰关城墙推进。

 松木上将下令:所有投石车都听着,距离校对为两百步,方向正前,给我──放!

 噼啪噼啪的机簧动声连续不断,犹如鸟群突然从空中飞过,无数的巨石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天而降,雷霆般落到了密集的盾牌方阵中间。

 扬起的尘土足足飘到了与裂冰关城墙一般的高度。

 卫沃的步兵连躲闪都来不及,也没有任何盾牌能够抵挡这种恐怖的武器,大群大群地被砸成了浆,脑浆飞溅。

 比起实际的杀伤效果来,震撼效力更是大了几十倍。

 他们只是普通的卫沃士兵,并不是身经百战的皇卫军战士,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索利斯强大的防御武器,眼看同伴死得如此凄惨,恐怖感控制了这些步兵的心灵,他们歇斯底里地狂叫,丢下了手中盾牌抱头四散,排列整齐的盾牌在投石的密集打击下四分五裂,溃败下来的士兵像是放逐的羊群一样散满整个平原。

 澜石见军队居然在投石车下被打得溃不成军,当即下令:守卫中军的皇卫军第一旅前进,向后退的击!

 顷刻间,对着跑回头的自家士兵,澜石前面的皇卫军张弓搭箭,密集的扣弦声后,逃窜的卫沃步兵被倒一大片。

 那些惨叫着中箭倒地的士兵,睁大了眼睛,至死仍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自己是死在自家人手上的!

 后退是死,前进更是死。

 巍峨的裂冰关要依旧耸立,落石箭矢有如狂风暴雨,难以想像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样的打击中幸存。

 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堆成了小丘,血水汩汩成了小河,把整个护城河都给染成了红色,伤兵被在尸体堆中惨叫救命,无人有空暇理会。

 就在粉碎了卫沃军一个骑兵师团,一个步兵师团,近两万人的进攻之后,松木将军与城内的守军刚准备松一口气。

 只听见仿佛数万人在齐声喊杀,兵马滚滚冲锋向前,天地间充斥着可怕的震撼声,密如雨点的巨石和箭矢猛烈地轰击人海,溅起的是恐怖的鲜红花,是血和惨叫的波涛。

 真正突击来的竟然只有一支不到一万人的队伍皇卫军第一旅。

 凭着这种决死的进攻,不在乎伤亡、无惧牺牲,皇卫军就这样一步步地推进,一直攻到了裂冰关城下。

 见到皇卫军动了冲锋,本来已经溃败的其他队伍,迅集结起来,从两翼配合黑曜之月军团开始了冲锋。

 皇卫军骑士用巨盾保护住自己和身后的战士,他们身后的卫沃军投石车开始反击,数十块巨石几乎不讲究准心地砸在索利斯的一侧城墙上,顿时将那里的一个重型弩机和一架投石车砸成了废铁,顺带拿走了旁边三十多个索利斯工兵的性命。

 被巨石砸得残破不堪,不断往下掉落着破碎砖块的城墙,顿时成了鼓舞卫沃士兵冲锋的旗帜。在卫沃军的背后,又一阵装填巨石,调整支架的声音传来,显然,又一拨对索利斯城防武器的绞杀即将展开。

 在己方投石车的掩护下,又有一些十数米高的庞然大物慢慢地从后军推进过来可以移动的攻城台!

 这种木质的高台周围却都用铁皮防护住,内部有长梯,可以让地面上的士兵登上去,从而居高临下地对城墙上的敌军进行攻击,那宽敞的平台上差不多可以站一百多名弓箭手,而此时推出的攻城车少说也有十辆

 但是松木将军害怕的并不是那些弓箭手,而是当攻城车靠近城墙时精锐的卫沃步兵就可以直接通过这庞大的攻城车登上城墙直接去守军进行搏战!想到这里,松木将军不知不觉脊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卫沃皇卫军战士对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任一个都是以一挡五,如果那夜袭击自己的对手还在卫沃军中,再将自己住,那自己身后的守备队伍无非是死路一条。

 不惜一切代价,捣毁那些攻城车!松木将军决绝地命令道,投石车将目标对准敌军攻城车,火弩手准备!

 眼见攻城车近了城头,卫沃全军蓦然爆出热烈的欢呼:万岁!

第二百六十二节:铁血残

 等到攻城车距离城墙约六百步时,所有的弓箭手一齐搭箭,以密集击掩护攻城车下冲锋的步兵。

 成千上万的箭矢在空中飞舞,那真是一幕惊心动魄的奇观:一道闪亮的金属瀑布自下而上逆

 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挡这打击,城墙上砖屑横飞,裂处处,从栏杆的间隙、城垛的击孔,从每个窗口、每个通风、每个石头里都出了箭矢,整个城池都在呻

 城墙上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守军伏尸喋血,栏杆上满是血淋淋的手印,空中箭矢横飞。

 传令兵在城头上奔来跑去,呼叫声此起彼伏,投石车、强弓发的声音连续不断,震得人耳膜隐隐生痛。

 投石机顶着箭雨,每一击都以付出两位数工兵伤亡的代价企图用巨石摧毁攻城车。分布在城墙两侧的两台重型弩机对着最前面的攻城车一阵疯狂的叉扫,平台上的卫沃弓箭手顿时如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但是更多的弓箭手顺着楼梯跑了上来。平台上起到防护作用的铁皮已经被无数的弩箭打成了筛子,已经无法再提供有效的防护,登上平台就意味着在完全没有掩体的状态,暴于对方的火力之下,但依旧有越来越多的弓箭手补充上去。

 就在这时,撼天的巨响中,左侧的一台攻城车被一块巨石命中,木板难以承受重击,从中间被打出了一个数米的窟窿,随着最后一支撑柱的折断,顿时整座高塔向右倾倒下来,高台上的两百多名弓箭手粉身碎骨不说还砸死了下面冲锋的几十名步兵。

 随后又是一台攻城车遭遇了同样的厄运,被巨石砸中前台,失去平衡后向前倾倒下来。又是数百名卫沃士兵丧生。

 很快,两侧的重型弩机和投石车就被后方的卫沃军投石机收拾了,攻城车也开始向中央靠拢。

 此时,裂冰关要内全部预备队都投入了作战,就连城中的居民也加入了助战行列。

 他们虽不能亲自拉弓挽箭,却组成了各个小队,为战士们运送箭矢、石头。

 城楼上的松木将军,右手提着长刀,咬着牙齿,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不断挥刀格挡开飞速来的箭矢。将军,将军参谋急忙举着一面盾牌跑了过来,扯住松木的铠甲说:将军,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退回掩体里去吧。

 混蛋,我不能退!松木右手上扬,长刀在手中划开一个圈,将来的好几支箭矢尽数碾碎。

 火弩准备!他一把推开自己的参谋,大声命令道。全部仰角四十五度击!凡是松木带来的军人,都照做了,其他的士兵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服从了命令。

 嗖嗖嗖扣弦声成片响起,那些以仰角出的箭矢在飞到离城墙十数米的高空后,呈抛物线般坠落到了攻城车的木质平台上。

 虽然箭矢在到达抛物线顶端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失去了所有的穿透力,迅速地落下后,打在士兵们身上,甚至连轻微的疼痛都无法造成。但是它带来的是更可怕的东西那些还带着火焰的箭簇!

 灭火,迅速灭火!指挥官马上意识到了城上守军这么做的意图,急忙抬起靴子踩在了那些还带着火的箭矢上,几百人在一阵慌乱之后才没有引起火灾。

 看着前面的一切,松木将军的嘴角挂上一丝轻蔑的冷笑,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只听见城墙里传来一片换装箭矢的声音。

 再放!

 这一次只是稀稀疏疏的几十枚箭矢从城楼上下来,依旧是一个弧线之后落在了平台上,毫无杀伤力。卫沃士兵们抬起皮靴就要去踩,就在这时,指挥官大声呵斥道:不好,不要踩!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不分青红皂白,一脚已经踩了上去,只听见一声猛烈的爆破声从他脚下传来,爆炸产生的气将这个战士从高台上抛了下去。随即将木板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灭火,灭火!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个是陷阱!

 战士们只能用皮靴,斗篷,衣服用来阻止火势,慌乱之中,不知道又有谁踩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箭矢,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旁边的几个战士顿时被烧到了衣服,火焰灼烧皮肤的痛苦让他们到处撞,就像一只盲目的羚羊。这样一来又睬到了更多的箭矢,火势已经变得无法控制,整个平台到处都是火焰,无法承受上方压力的攻城车猛然向右侧倾倒,在了旁边一辆攻城车上,登时撞断了两支架,那活该倒霉的另一边士兵惊恐地顺着楼梯向下跑去,谁知那刚才的冲击毁坏了外侧用来保护的铁皮,熊熊的火焰一碰到干燥结实的木架,顿时点燃了。

 在多云的天空下,两台左右相互叠合的攻城车,冒着浓浓的黑烟,一直飘到天上,仿佛是两支巨大的火炬。

 原本整齐的步兵冲锋阵也被这两个庞然大物唬得不清,毕竟它们砸落下来,任是铁甲骑士也只有粉身碎骨这一个下场。

 那些被困在平台的弓箭手惊恐地嚎叫着,希望能够得到友军的援助,但在这战场上,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谁又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呢?

 只见一排又一排的卫沃步兵依旧举着盾牌整齐地从攻城车下穿过,任由上方的战士哭爹喊娘也无动于衷,任由他们被火焰噬,然后一个又一个着火的战士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摔在地上尚未断气的也很快就被战马或者同伴踩得脑浆迸裂而死。

 饶是如此,另外的七台攻城车也已离到裂冰关城墙咫尺之遥。火弩,平!松木将军再次命令道。十几名弓箭手迅速从城墙上抬起头,迅速张弓搭箭,但对面攻城车上的士兵早就严阵以待,那些索利斯弓箭手刚一抬头就已经被倒。

 此时攻城车已经接近了城墙,却又一台倒霉的攻城车竟然被己方的投石车砸到,登时散了架,顺带拉几十名步兵做了垫背。两百名弓箭手到死不知道,这石头是怎么落到他们头顶上的。

 见状,澜石命令停止了投石车的攻击。但城墙上新装起来的重型弩机立刻嚣张起来,用每秒钟六箭矢的速度迅速屠杀着城下的卫沃步兵。

 这种依靠机括力量发的强弩在近距离甚至能够直接穿步兵的盾牌。那些步兵如同秋天田野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攻城车上的弓箭手迅速反应,用箭雨进行了压制,瞬息之间,已经有数十名索利斯工兵喋血弩机旁边。

 松木将军大吼一声,双手握住长刀快步前冲,迅速地拨开面前来的箭,来到城墙旁边。呀呀呀呀!他踩着城墙上的矮墙,借力向不远处的攻城车平台上跳去。

 砰!重重的一声,松木双脚落地跳到了平台之上,下落的坠力让周围的地板一齐裂,手中的长刀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卫沃的弓箭手杀得鬼哭狼嚎。

 远远望着这一切的皇卫军旅长澜石,不感叹道:不愧是索利斯六上将之首,恐怕只有成佑殿下才能一缨他的锋芒吧。他转而将目光放到了裂冰关两侧如刀削斧劈一般的悬崖峭壁之上,直到看到一队黑点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攻城车上的弓箭手当然不是松木的对手,倒不是他一个人,一柄刀能够砍杀多少的人,而是那种身经百战武将锻炼出来的气势,几乎可以让临阵的任何对手丧失战斗的意志,很多弓箭手都是在一步步的后退中失足掉下平台摔死的。

 下面的步兵见状急忙顺着楼梯想赶上来增援,谁知松木守住楼梯口,长刀开路见人砍人,遇甲破甲,一时整条盘旋的木质楼梯到处都是尸首和丹红的鲜血,直杀得数百名步兵战士竟然被困在楼梯口,无一人敢近前。

 另一方面,守城的士兵燃起大锅,扛着一桶桶的热油上城头,照着靠近的攻城车面地浇下去,虽然战士必然被死,但那些平台上的卫沃士兵立即浑身冒火,鬼哭狼嚎,既而让整座攻城台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没多久,所有的攻城车尽数报废。

 但防守如此漫长的阵地,兵力实在不足,在守卫者无法兼顾的地段,卫沃士兵还是偷偷摸摸地攀上了城墙,巡逻队立即扑上去拦截。

 防线的压力一刻比一刻沉重,魔族一次比一次接得近,人数越来越多。

 鏖战双方咬牙切齿,鲜血横飞,到处是刀光剑影,惨叫声接连不断。

 上城的敌人越来越多,十点十分东门告急,紧接着,南、北两门也响起了当当的警钟,急速的跑步声接连不断,机动部队在各处奔忙,增援薄弱的各处防线。

 以单薄兵力承受沉重的压力,防线危如覆卵。

 但每当裂冰关战士看到敌军中挥舞长刀的身影,就纷纷不顾身上的伤痛扑向了面前的敌人。

 可就在这时,澜石却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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