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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知吕香琴和方家母女约了中午十二点一起用餐,沈仲文却故意迟到一个钟头,等他坐下时,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果不其然,吕香琴劈头就数落他。

 “上个约会太晚结束。”沈仲文一语带过,跟着对吕香梅和方玉莹微微颔首“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真是的!”斜睨了他一眼,吕香琴不再说话。

 一心一意想攀上这门亲事的吕香梅,心里不埋怨起姐姐的小题大做,连忙展现笑脸攻势,企图化解现场尴尬的气氛。

 “晚个几分钟有什么关系?”吕香梅笑道“有事忙才有前途,这表示你们寰华的事业越做越大呀!”

 她拉了拉方玉莹的衣袖“玉莹,还不跟表哥问好。”

 “表哥,你好!”方玉莹小声地打着招呼,红云悄悄爬上脸颊。

 生日当天,沈仲文的“体贴”着实教她念念不忘,此后就每天沉醉在幸福的想象里,然而大家闺秀的矜持却让她无意采取主动。

 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仲文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失望之余她只好让母亲替她想办法。

 “你好!”沈仲文的目光总算落在方玉莹身上。

 显而易见,她今天刻意打扮过,除了一身名牌服饰外,还挂着他所送的耳环。

 看她一副羞涩不知所措的模样,沈仲文知道方玉莹已经坠人情网,只要他开口要求,哪怕是要她上,她大概都不会拒绝,可惜的是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种看似漂亮乖巧,却骄纵任的大小姐向来不在他的名单之列,更何况吕家姐妹打的如意算盘如何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随意点了份套餐,沈仲文礼貌地问候着:“阿姨全家都好吧!”

 “托福,托福。”吕香梅点点头,故意将话题转回方玉莹身上“玉莹这孩子就是害羞不会说话,表哥送你这么漂亮的礼物,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谢、谢谢…”平时伶牙俐齿的方玉莹,在喜欢的人面前竟变得拙嘴笨舌,还得靠母亲在一旁提醒才有反应。

 沈仲文心中暗暗好笑,却一脸严肃“不客气。”

 “表哥,你这是在哪儿买的?我、我很喜欢!”方玉莹手抚着耳环,好不容易才找到话题。

 “不是我买的!”沈仲文语出惊人的说道“你若想知道,我可以替你问问我的助理。”

 “不、不是你买的?”方玉莹瞪大眼睛,了口口水。

 “你表哥那么忙,哪有时间为你挑礼物,当然是托别人代买的。”生怕女儿说出不中听的话,吕香梅连忙打岔。

 “可不是?”他故意皱起眉头“我每天有开不完的会、数不清的社活动,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亲自打点。”

 “是吗?”方玉莹有些失望,原以为沈仲文对她是特别的。

 “表妹今年几岁了?”牛排送上来以后,沈仲文切了一块放进口中。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座所有人的不满。

 “你才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居然不知道她的年纪?”吕香琴冷笑。

 “真的很抱歉!”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最近我至少参加了十场生日宴会,从八十多岁到十几岁都有,实在记不清楚。”

 方玉莹一阵发窘,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就连世故的吕香梅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

 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沈仲文冲着方玉莹微微一笑“你看起来好年轻,应该还没有二十岁吧?”

 看见他人的笑容,方玉莹的脸又红了,先前的不满全都消失无踪“我、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是吗?”他故作惊讶“看不出来,你保养得真好,好像高中生一样!”

 “哪、哪有…”她嘴上虽然否认,心中却飘飘然。

 他继而转头看了看吕香梅,跟着一副恍然大厝的表情“不不,我说错了!”

 对于他的改口,方家母女俩同时愣住。

 “美丽的人根本不需要保养。”为了尽快解决眼前的“后遗症”,沈仲文谄媚的说:“应该说是丽质天生,你妈妈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更不用说是你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不穿,吕香梅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阿姨老了,不行了!”

 方玉莹更是被他逗得满面红霞,害羞地说不出话来。

 沈仲文又切了块牛排达进自己的嘴里“表妹有男朋友了吗?”

 听他问到重点,方玉莹连忙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他一脸不信“像你这样气质高雅的名门闺秀肯定被一群男人追着跑。”

 “哪有…”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一定是的!”他似笑非笑。

 虽然这种巴结的话她听了不少,但是出自沈仲文的口中,分量却大不相同。

 吕香琴则在一旁帮腔道:“玉莹很单纯,她从来就没有过男朋友。”

 “是吗?”沈仲文一脸惊喜,仿佛是天大的好消息。

 三个女人不期待地看着他,方玉莹的心跳尤其厉害。

 他会怎么说?约她下回出来吃饭、喝咖啡?还是看电影、听音乐会?想到这里她不欣喜若狂。

 沈仲文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食物下,待吊足她们的胃口后才道:“如果遇到合适的对象,我一定替表妹介绍。”

 “什、什么?”三个人同时呆在当场。

 “表妹的条件这么好,对象很难找。”他装出一脸诚挚的表情“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方玉莹失望得说不出话来,吕香琴脸色铁青却找不到理由骂人,只有吕香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那就麻烦你了!”

 忍住了笑,沈仲文客气地道:“阿姨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的。”

 在一片沉寂中,他愉快地用完餐后的甜点和水果,跟着看了看表“待会儿我还要开会,得先走一步。”

 “我、我们也有事,就一起离开吧!”吕香梅意兴阑珊道。

 沈仲文一面结账一面大方道:“我请司机送你们。”

 “不必,我们自己有车。”吕香琴不悦地闷哼。

 “既然这样,我先送你们上车。”他表现得彬彬有礼。

 待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四个人才一起从餐厅走出来,吕香琴和吕香梅分别上车后,本该轮到方玉莹,不料她像发现什么似的,竟杵在原地不动。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沈仲文不由得皱起眉头,事情竟然这么巧,周子萱正从不远处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低着头、脚步缓慢,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

 “表妹,上车吧!”他催促着方玉莹,设法避开可能发生的冲突。

 方玉莹毫不理会,径自走到周于萱面前,当他想阻止时却已来不及。

 和黄惠伦分手后,周子萱就一个人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却被人挡住去路。

 “什、什么事?”她惘地抬起头。

 “好久不见了!”方玉莹不怀好意地打着招呼。周子萱这才惊醒过来“是、是你?”

 “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吗?”方玉莹气势凌人。

 她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我没注意。”

 “没注意?”方玉莹冷笑“当然,除了钱你还会注意什么?”

 周子萱被她说得低下头,却还是小声问道:“你、你大哥最近好吗?”

 离婚后她打过几次电话,却被方家的人斥回,写了几封信也都石沉大海,对于方环辉的情况她全都一无所知。她依旧关心他,虽然两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感情也一点一滴地培养起来。

 “你还有脸问起他?”方玉莹指着她的头“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

 “我…”周子萱想辩解,却无从说起。

 “你想说什么?说你没有勾引男人?”方玉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跟着用手指了指沈仲文“你敢说你没有勾引他?”

 顾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瞥,周子萱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你、你们…”她的脸色刷白。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方玉莹带着炫耀的心态,就像孔雀展示她美丽的羽般;有一个像沈仲文这样的男伴,任何女人都会觉得很骄傲。

 他们真的在一起!

 周子萱呆望着沈仲文,口仿佛被重击一拳。

 他却用严厉的目光瞪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是在警告她别说话。

 方玉莹见她盯着沈仲文不放,不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没死心?”

 周子萱好不容易才将目光移开“你、你别误会…”

 “误会?”方玉莹恶狠狠地道:“谁不知道你这种女人,只要有钱对谁都可以张开腿,我误会什么?”

 “你别胡说!”周子萱全身一颤,企图避开眼前的一切“我还、还有事…先走了…”

 无奈方玉莹却不放过她。

 “你匆匆忙忙想去哪儿?去会你的情人吗?”她拉住周子萱的手“说来听听,你最近又钓到哪个凯子了?”

 这时周围往来的行人皆不断投注好奇的目光,渐渐有人围了上来,周子萱早已羞得面红耳赤,而一旁的方玉莹却是越说越有劲。

 “你这么有本事,改天也教我两招如何?对男人我很缺乏经验的!”她向来以羞辱周子萱为乐,今天遭到沈仲文拒绝后,一肚子的气正好发在周子萱身上。

 周子萱求救似的望着沈仲文,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但他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看一场好戏,显然他和方玉莹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他们都恨不得将她的自尊踩在地上,又怎么会帮她?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的心好痛,却挣不开方玉莹的手。

 “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吗?”方玉莹提高音量斥道:“别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谁欺负了你,分明就是个出卖身体的女人,不要脸!下!”

 “玉莹,你怎么还不上车?”吕香梅在车上等得不耐烦探出头来看了看,却瞥见正在拉扯的两人和旁边围观的群众。“怎么是你?”先是一阵错愕,接着她一脸嫌恶地撤过头,不愿再多看周子萱一眼。

 “好了、好了!”她急忙下车将女儿往车上拖“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跟这种女人计较什么?也不怕侮辱了你自己!”

 方玉莹哼了一声,幸悻然地放开周子萱,这才意犹未尽地随着母亲上车。

 周子萱难堪地低下头,急忙推开围观的人群转身逃离。

 “仲文,有空来家里坐坐。”临走前,吕香梅不忘该有的社礼貌。

 “慢走,有空再联络!”点着头,沈仲文随口敷衍着;目送她们离开后,他才回过头逡巡周子萱的去向。

 远远地,他瞥见了她跌跌撞撞的身影,脑海里充着她柔弱无助、泫然泣的神情。

 他的心竟微微地刺痛着。

 怎么可能?沈仲文警觉地全身绷紧。

 驻足凝望着那抹纤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默默地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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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萱蜷曲在柔软的上,听着时钟的滴答声,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拿出安眠药服下,只希望自己能尽快睡去,忘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然而那不堪的一幕却怎么也挥不去,反而随着夜深人静而更加刻骨铭心。

 沈仲文真的和方玉莹在一起!

 周子萱不愿相信却不能不信,方玉莹生日那天他亲热地拥着她,今天又一起吃饭,在在都证明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虽然她心知肚明,以沈仲文优越的条件,定然会被无数的女人包围着,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绝不是他的惟一,但是亲眼见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却仿佛被利刃狠狠地刺了进去。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方玉莹?任何一

 个女人带给她的冲击都不会这么深、这么重。

 这些年来,她默默地承受方玉莹的尖酸刻薄,既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而现在她还“抢走”自己心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周子萱的心不揪成一团。何须方玉莹来抢,沈仲文早已不属于她,就在多年前她狠心离开他的时候…

 他就这样站在方玉莹身后,一言不发,冷然地看着她受辱,他甚至不必开口,冷漠的眼神便已说明了一切,他们两人不仅门当户对,而且同仇敌忾,将矛头一齐指向她这个共同的敌人;他还用可怕的跟神警告她,要她不许自己的“身份”,这一定是因为他怕方玉莹知道真相后无法接受,看来他真的十分在意这个女朋友。

 周子萱一个下午都窝在房里流泪,纵使她想离开,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舐伤口;现实的压力却迫她留下,因为她承担不起随意离开的后果。

 低沉的关门声自楼下传来,打断了周子萱混乱的思绪,意识到沈仲文回来,她慌张地躲进被子里背过身去。

 隔没多久,就传来他上楼的脚步声,待他进到房间,她随即闭上眼。

 她假寐着,耳中隐约听到一阵更襩uo逶〉纳欤破茸约壕】焖牛砬蟀裁咭└峡旆⑸饔茫裢硭幌朐倜娑运娑运扔诿娑宰约旱男呷韬屯纯唷?br />


 当她感觉沈仲文走出浴室靠近边时,全身不由得一阵紧绷。

 她紧挨着沿,僵硬地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只希望他倒头就睡,不再有别的意图。

 他的动作却教她失望了。

 一上沈仲文就揽住她的纤,将她拉近他。

 “过来一点,你不怕摔下吗?”

 周子萱咬着牙动也不动,假装自己已经人睡。

 看着她僵直的背脊,沈仲文知道她还醒着,不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贴近她,生怕惊吓到她。

 “唔,我的小猫咪…”他低头汲取她的发香,宠溺地吻着她的玉颈柔肩。

 今晚,他似乎特别温柔。

 周子萱蜷缩成一团,不敢就这样放松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刻意地取悦她之后,再狠狠地予以羞辱让她无地自容;虽然她一直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情的漩涡,但是他就是有办法将她到疯狂的边缘,出她最漂的反应。

 他的热吻、他的抚触、他的深入,像是包了糖衣的毒药,教她又爱又怕。

 沈仲文将她娇荏的身躯紧搂在怀中,双手无声无息地滑进她的衣服里来回游走;想起白天她惊惶逃走的模样,他竟不由自主地想安慰她、疼惜她。

 承受着他甜蜜的折磨,周子萱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小宝贝,我知道你还醒着…”

 沈仲文轻笑一声,轻巧地翻过她的身体,他的吻温柔地由上而下滑过她,双手熟练地让她全身赤luo。

 一股热自下腹扩散开来,那种令人又爱又怕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周子萱不怨恨自己的迟疑不定,他和其他女人联合起来侮辱她,她的身体却轻易地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你为什么不去陪她?”她愤怒地别过头,语调中透着悲凉和哀怨。

 “你说谁?”沈仲文依然沉醉在她的娇躯里。

 “当然是方大小姐…”

 “我的小猫咪吃醋了。”他的手滑过她细的粉颊。

 她惊一声“我、我才没有…”

 “没有最好。”他分开她白细的双腿“要不然我身边这么多女人,你会被醋淹死。”对于方玉莹和自己的关系,他不愿多作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你…”她浑身发软,几乎要抵受不住这分亲呢,不又是气恼又是伤心“那你何必着我?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女人?”

 他笑道:“现在我只想要你…”“你既然讨厌我,就打我、骂我好了!”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赶快做完你想做的事,不必虚情假意,反正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女人。”

 “打你?骂你?”他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我怎么舍得?”;“我花了这么多钱在你身上,一下就用坏了岂不

 可惜?”

 “不…”周子萱本能地想拒绝他。

 沈仲文似乎悉她的心意,只是微笑地向下移动“别对我说不,你的身体需要我。”

 瞥见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周子萱的心头蓦地一跳。

 他倏地低下头。

 如同被电袭过,她全身不停地颤抖,一张粉脸不羞得通红。

 “不、不要…”她疯狂地扭动娇躯,试图将双腿合起。

 “乖,别动!”沈仲文一面哄,一面强制地扳住她的腿。

 在他灵活的挑逗下,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啊…”耳中似乎听见自己动情的息,周子萱双眼离,神志再次濒临失控。

 “你…”她推开他背转过身。

 他咕哝着:“什么?”

 周子萱深深了口气“你说吧!”

 沈仲文听了一头雾水。

 她喃喃地道:“无、下、水性杨花、天生**,你说吧!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就说吧!我在听。”

 相遇至今,他不是暴地对待她,就是尖苛地羞辱她,她知道,今天同样不会例外,这是他花钱买她的目的。

 “很晚了,睡吧!”出乎意外地,他什么也没说,却将她拥得更紧。

 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可能吗?周子萱不由得满心疑惑。

 她不敢多问什么,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地享受这分后首次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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