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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邰氏兄弟按时来morningcall,一大早就将她们三个人给吵醒了。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装,三个亮丽可人的女孩,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酒店的自助式早餐餐厅;而邰氏兄弟则是一眼便寻着她们,在座位上频频向她们挥手。

 “早!两位邰先生。”葛青芸捧着她的早餐在他们的位子旁坐下来。

 “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邓怡娃也微笑地招呼着。

 就属齐筱涓最慢了,她还在餐厅门口蘑菇着。

 葛青芸和邓怡娃当然知道,齐筱涓是在等雷宇晨了,但看着邰耀谷望眼穿的期盼眼神,她们俩不由得要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若是没有雷宇晨,这邰耀谷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人既风趣、又体贴,实在是一百分的恋爱对象;但是与雷宇晨一比,他马上就被淘汰出局了,所有他原本的优点一放在雷宇晨的身边,恐怕都要变成缺点了。

 不忍心瞧他一直期待佳人的鹄望,葛青芸不痕迹地解释着:“筱涓在等她的朋友,一会儿就来了。”

 果然,邰耀谷还是出讶然的表情,道:“齐小姐还有朋友一起来呀?”

 “昨天碰巧遇上的,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出游。”

 “是男的?还是女的?”邰耀谷有些紧张。

 “是男的,筱涓的同事。”虽然不忍心,但总是要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是齐小姐的男朋友吗?”

 葛青芸感觉到他的失望,她对他安慰地一笑,道:“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她们见邰耀谷大大地了一口气,本来松弛的面孔,在齐筱捐与雷宇晨同时出现的时候,又绷紧了起来、看来,这邰耀谷对雷宇晨非常有危机意识了。

 见葛青芸那桌的位子已客满,齐筱涓选了邻近他们的餐桌坐下,-笑了眼和邰氏兄弟打声招呼。“对不起,临时有位朋友加入。”先放下了餐盘后,齐筱涓拉着雷宇晨伫立在他们的面前,介绍道:“KK,这两位都是邰先生,邰耀谷和邰耀川兄弟,邰先生很热情,答应当我们的向导,带我们去逛新加坡。”

 雷宇晨礼貌地伸出手,与其握手寒喧。“谢谢邰先生的招待,我叫KK,是筱涓的朋友。”

 谁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其实,男人的感觉也是相当灵敏,雷宇晨一与邰耀谷的眼神触,就明显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敌意,马上明白邰耀谷已将他列为竞争对手了。

 雷宇晨先给对方一个自信的浅笑,再以霸道的目光直贴着齐筱涓的脸庞,彷佛在对他人宣示,她是他所有似的。

 齐筱涓接收到的只有雷宇晨的款款柔情,对于邰耀谷悄纵即逝的护意却视而不见,她不是故意不理会邰耀谷的同样目光,而是在她的眼里已容不下别人的影子,她的心、她的眼,都教雷宇晨给完全占据了。

 虽然齐筱涓紧贴着别人的眼光令邰耀谷心痛,但是他却不愿轻言放弃,丢给雷宇晨一个还以颜色的挑战眼神。

 雷宇晨抿着微笑,大力地收下邰耀谷-过来的挑战书。

 围绕在六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开始沸腾了起来。除了齐筱滑还傻楞愣地不明状况之外,其余的人都知道,有一场烈的竞争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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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酒店的旅客服务中心,他们迅速地租到了吉普车,六人分乘两辆车子,齐筱涓当然有两位较劲的护花使者保护,而葛青芸和邓怡娃才不想坐在会使人窒息的那部车中,所以自然就与邰耀川同乘-部车喽!

 经过几番推却,齐筱涓抢得了后座的位子,让两个高硕的大男人坐在前座,带领-群人展开他们的游市之旅。

 第一站--是象征新加坡的“鱼尾狮公园”和“红灯马头”

 由于是邰耀谷驾车,因此一停车,雷宇晨取得机会之便,率先到齐筱涓的身边扶她下车,道:“小心,我扶你。”他伸出手来,接住她谶盈的小手。

 齐筱涓羞涩地将右手递交给他,回道:“谢谢!”

 被他包裹着的小手,霎似有一股暖从他的掌心过她的手指般,既甜蜜、又温暖,透过细腻的神经触觉传达到体内时,更是在她的内心掀起一波波的涟漪。

 当红云飞上她精致秀丽的脸颊,这一幕娇媚的模样,让雷宇晨的心倏地紧缩了一下。

 一跃落地后,本想回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雷宇晨不着痕迹、很自然地就握着她的手往海边堤防走去,像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还没反应过来的齐筱涓,已让他带到岸边的一处凉椅上坐下了。

 “他们还没到,我们…”她有些慌乱。

 依然握着她的手,他一派轻松地说:“他们看到我们在这儿,马上就会跟过来的。”

 满腹酸楚翻腾的情绪爬上邰耀谷的脸上,他真后悔刚才为何要逞英雄抢着驾车!他终于明白雷宇晨毫不争辩的礼让,原来就是这个阴谋。

 他没有摆出气急败坏的面孔,犹仍是嘻皮笑脸地溜到齐筱涓的身边,道:“齐小姐,我们拍个照留念吧!”

 “好啊!”想都没想的,她便应声答应了。

 “雷先生,麻烦你帮我和齐小姐拍个照。”说完,便将照相机硬在雷宇晨的手里,并出-丝胜利的笑容。

 硬被邰耀谷拉离雷宇晨的身边,齐筱涓挤着勉强的笑容,和他拍着一张又一张的合照。

 她一直想找机会开口与雷宇晨合照,但都被邰耀谷发现一处又一处的新景给打断了,对方这么热烈地要求,她也只好僵着脸舍命陪君子喽!

 “哇!你们动作这么快,已经开始拍照了。”邓怡娃的出现,适时解决了齐筱涓的尴尬。

 “谁叫你们这么慢,我们都休息了好一会儿了。”甩掉了邰耀谷的纠,她溜到邓怡娃的身边。

 邰耀川陪着笑脸说:“没办法,我老哥的开车技术,我还追不上的!”

 “多去台湾两趟,你的技术也会突飞猛进的。”邰耀谷开了个玩笑。

 “哦?你是说我们台湾人比较喜欢开快车、横冲直撞喽?”邓怡娃举起食指,在前摇了两下。

 “没有!没有!我是说,台湾人的开车技术都很好,否则,台北的交通那么,怎么应付得了呢?”邰耀谷搔搔头,忙着辩白。

 邓怡娃喜欢抬杠的个性又犯子,立即抓着他的话尾说:“一下子说我们台湾人不守交通规矩,现在又说咱们台北的交通很,唉!台湾人真的是一无是处喔!”

 被她一嘲讽,邰耀谷的脸顿时发红。“邓小姐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怡娃,你别吓人家了!对不起,邰先生,怡娃她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听她瞎说。”葛青芸见他快招架不住,立即身出来打圆场。

 齐筱涓皱皱眉头,有点受不了邓恰娃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我们大伙儿拍张合照好不好?”她吆喝着问道。

 “当然好啊!”邓怡娃率先答声,并寻觅了一处好风景,正好让鱼尾狮充当背景,留下一个正记招牌的纪念照。

 齐筱涓凭着她的笑脸,不一会儿已找到手,帮他们一群人拍照。

 很自然地,她站在雷宇晨的身边,扬起了线笑得好灿烂。

 就在按下快门的一-那,雷宇晨出乎意外地主动搭上她的肩,让齐筱涓又是一阵心颤与莫名其妙的兴奋。

 接下来的行程里,雷宇晨几乎是霸道地占据了齐筱涓的自由空间,而她也很习惯地就由着他牵着地的手四处游逛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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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到植物园观赏完新加坡著名的“胡姬花”后,晚餐便到“圣陶沙”欣赏美妙的计算机音乐泉及祭拜他们饥肠辘辘的五脏六腑,直至一干人马已累得没有体力再逛的时候,他们才收心班师回酒店休息。

 虽然满脸的倦容,齐筱涓还是笑意盎然,道:“明天还要去『裕廊飞禽公园』喔!上次来,没时间一次逛完整个园区,这次看看能不能如愿以偿。”

 雷宇晨反笑她的天真,道:“我看你肯定又要失望了,你知道裕廊飞禽公园有多大吗?”

 “不知道!”她闪着明亮澄-的眸光回望着他。

 “有三十多公顷!”

 齐筱涓一脸的诧异,道:“那么大!那我投降了。”

 葛青芸和邓怡娃则在一旁嗤嗤地笑着。

 走进酒店大厅时,突然有个西装笔的饭店人员朝他们的方向定来。

 “雷先生,你回来了!下午有位姓孙的小姐来找你,这是她的房间号码,请你有空的时候拨个电话给地。”

 雷宇晨十分讶异地接过小纸条,翻开一看,眉头立即深锁了起来。

 “是她!”

 齐筱涓-听有女孩子找他,不满怀的妒意在心底繁衍,酸溜溜地说:“原来你已经约了朋友了!”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凭什么追问?凭什么嫉妒?

 等等!她用了什么字眼?

 嫉妒?天啦!她怎么会用“嫉妒”两字呢?莫非…

 雷宇晨将纸条收进口袋,并没有特别的解释,道:“筱涓,玩了一天,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准时在餐厅见面喽!”

 见他毫不加以解释,她更是感到严重的失落感,负气地说:“晚安!”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踱向电梯的方向。

 “雷先生,晚安!”葛青芸和邓怡娃两人堆起了笑脸向他道别,就跟在齐筱涓的身后追了上去。

 对这个突发的状况,葛青芸和邓怡娃不敢轻易妄下评论,只好由着齐筱涓一脸气嘟嘟的样子回到房里去。

 听到齐筱涓用力的开门声,邓怡娃再也忍不住地说:“人家门又没跟你过意不去,你干嘛找它出气呀?”

 “我喜欢、我高兴,可不可以呀?”齐筱涓双手环,蹬上了铺。

 “怎么了?才跟人家有说有笑一天,就爱上人家了啊?”邓怡娃故意刺她地说道。

 “谁爱上他了?你少胡说八道!”地死鸭子嘴硬地反驳着。

 “没有?耶一屋子酸溜溜的醋酸味,不知从哪里来的喔?”邓怡娃连啧几声。

 “不同你说了,我要去冲澡了!”明明就是心事被人揭穿了,她还要佯装迷糊。

 随手拿了换冼的衣物,她又用力地甩上了门板。

 当莲蓬头的温水从上而下地洒落时,混着的竟是她热泪盈眶的泪水!

 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齐筱涓不停地问自己,一种从不曾体验的心酸自心底泛滥,淹没了她的眼眶、她的脸颊、她的心灵、她的思绪,她从不知自己也有心碎难过的一天。过去对别人为了爱情而哭得死去活来的讥嘲,如今终于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原来,爱上一个人也会如此难过!

 爱?

 她爱上他了!一时之间,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就爱上他?这样的赌注是否太大呢?

 今晚来找他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解释,一副轻松自若的态度?是她会错意了吗?他一整天的温柔体贴,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她不相信!

 齐筱涓还记得他款款柔情的眼神,还记得他对她细心呵护的样子,她不相信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留给她满怀的遐想和猜忌。

 这样不公平!不公平!她在心里-喊着,而淌在脸颊上的体,她已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水了。

 发完情绪,眼泪也尽了,齐筱涓抓了条大浴巾裹着一头淋淋的长发,肿着-双眼睛走出了浴室。

 接的是两双好奇又关怀的眸子。

 “筱涓,你不要紧吧?”邓怡娃已不再嘻笑,一脸严谨的表情。

 齐筱涓-起了眼,挤了个笑容,道:“我很好,没事了。”

 “爱情这门学分你还是个初学者,以后我和青芸都是你的爱情顾问,有什么疑难杂症,我们一定帮你解决!”拍拍脯,邓怡娃一副老手的模样。

 齐筱涓忽地骤笑出来。“我有说我要谈峦爱吗?”

 “没有吗?不知道是谁,因为人家有女孩子来找他,就躲到厕所里去哭得死去活来的。”忍没两分钟,邓怡娃又藏不住她喜欢损人的个性。

 “有吗?有吗?谁呀?”齐筱涓摆出四处探探的神情。

 “还不承认?好!那我打电话叫某某人来看,有人为他哭红了眼眶。”

 “你敢!”

 说着,齐筱涓已扑了过去,和邓怡娃玩成一团。

 通常这种情况,葛青芸都是隔山观虎斗,闪到一边去,免得遭池鱼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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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时分,酒店里唯一澄黄昏暗、充满浪漫风味的咖啡馆里,犹仍是客朋满座,一点也不受静谧、安宁的深夜所影响。一桌桌的情侣,朋友,或是商务的旅客,在烛光及音乐的熏陶下,享受着一个清凉、轻松的夜晚。

 烛光翦影下,雷宇晨轮廓分明的五官更显得刚毅冷峻,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从他的眉宇之间发散开来。

 面对昔日曾相爱过的孙亚屏,此刻在雷宇晨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可以看穿他心思的情绪反应。

 孙亚屏啜了一口曼特宁咖啡,缓缓地抬起她光华丽的脸蛋,抿着笑,开口说道:“我的到来,很令你意外吗?”

 “的确。”雷宇晨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或许是因为当初在英国相恋时,就未曾有轰轰烈烈的情爱发生,如今再相遇,才会不起他的一丝涟漪与惊讶。

 再次面对她,雷宇晨终于明白当时为何没有与她继续那一段淡淡的情谊,分隔两岸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口,如果他真爱她,而她也深爱他的话,那么隔离他们的台湾海峡就不真是那么遥远了。两岸的开放探亲,他们随时可以在香港或大陆碰面的,而他们却选择了分离,事实上,他们的相恋只是两个落在异乡的同种人惺惺相惜的情感作用罢了!若真要细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恐怕也仅止于朋友间的相互照应吧!

 “我很想你,所以就来了。”孙亚屏低垂着眼睫,挡住了她明媚的双眸。

 这句话让他微微一颤,眉头也因此而深锁了。

 “你不是回广州了吗?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他避而不理她的那句话,故意转开了话题。

 “我后悔和你分开了,宇晨,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些许的泪光。

 雷宇晨没有答腔,只是紧抿着。就算他发现了自己从没有真正爱上她之后,他也不想伤害她,毕竟在剑桥三年的岁月里,她曾陪他走过一小段的人生旅途。

 只是他不明白,一向倔傲不肯与他妥协的她,为何会突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亚屏,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该为自己所说的、所做的事负责。在英国时,我们既然没有办法为了不同的理念而继续交往下去,那么现在,又有何办法在一起呢?”他锐利的眸光直她的瞳限中。

 忽地,她轻泣了起来,问道:“你有其它的女朋友了,是不是?”

 印象中的孙亚屏是从不掉泪的,为什么今晚她会轻易地在他的面前流泪呢?难道,她真的爱上了他吗?

 他递上了一条手巾,回道:“这和我有没有女朋友都无关。你忘了,你是你父亲庞大企业的唯一继承人吗?你能够丢下家乡的一切,陪我回台湾吗?”

 “我不能…”她噙着泪。

 “那就对了,那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问题,仍然还在呀!我说过,我是不可能离开台湾的。”他轻声细语地剖析。

 虽然雷宇晨对她隐瞒了他是长扬集团继承人的身分,但他还是对她强调,他绝对不可能离开台湾到其它地方定居的决心。

 “我知道,我也想过了,虽然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但是我们可以固定一段时间约在香港碰面啊!就算以后我们结了婚,不能离开各自的事业,我们还是可以在香港过我们的婚姻生活;不管是台湾到香港或是广州到香港,都是短短一个多钟头的路程,我们以后见面还是很容易的呀!”她的眼睛突然一阵炯亮有神。

 结婚?这两个字在他的内心造成不小的震撼。

 孙亚屏竟然开口向他求婚!这是他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

 “亚屏,婚姻不是儿戏,就算是我们愿意这么做,家里面的长辈恐怕也不会答应吧!”他不想直接戳破她的梦想,只好采取迂回的方武。

 “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我费尽多少心思、打了多少通电话才知道你在这儿,又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找你,你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雷宇晨仍以炫惑的目光盯着她。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孙亚屏,她应该是为了理想而放弃爱情的女孩,而不是现在坐在他眼前这个哀声哭泣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莫非…是她父亲的事业有变卦?

 据孙亚屏所说,她父亲在大陆经营的是个体户企业,资本及营业额是华南地区的十大首富之一,财产虽不及长扬集团的十分之-,但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难道,是孙家有难吗?

 “亚屏,是不是家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瞪大了眼,-副受到委屈与羞辱的模样,道:“你以为我回来找你,是因为家里有变故的关系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这不大像你以往的作风。”

 “我承认,过去在爱情与理想之间,我较执着于理想而宁顾-弃爱情,但是,自从和你分手后回到大陆,我才体会到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生活将会过得多么痛苦!所以今天,我才-却了自己的矜持在这儿低声下气地想挽回一段我不该放弃的感情,想不到…你却是以这种眼光来对待我!”她又泪盈满眶。

 “亚屏…”他有些失措于她的泪水。

 她噙着泪,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父亲的事业很好,而我也将在最近接管公司的重要业务,不久之后,我的名气也将在大陆地区传扬开来。”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他说得非常诚挚。

 她却甩甩头,道:“不!我真正想要如愿以偿的事情,是和你破镜重圆。”

 她的愿望却教他难以承受,即使今天没有齐筱涓的出现,他也不可能与她再续前缘了。雷宇晨不想给地太大的憧憬,却又不想伤害她,内心矛盾与痛苦的冲击,使他原本刚毅的脸更加地凛冽。

 见他不语,她倏地站起身,道:“我不想你,宇晨,明天你再给我答复好了,晚安!”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轻声-叹,希望明天会有勇气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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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思着那个性孙的小姐到底是谁,想得让齐筱涓睡不着,而玩了一整天累坏身子的葛青芸和邓怡娃,早早就上去梦周公了,唯独她,还为了晚上的事烦心而睡不着觉。

 怕吵到她们,所以齐筱涓套上了便服,一个人下楼到饭店里的水池花园赏夜景去。踱着、踱着,她选了张白色的石板凳坐了下来,一面赏着月景、一面环视花园的四周;正当她毫无焦点的目光透过黑色玻璃望进饭店附属的咖咖馆时,齐筱涓赫然发现了雷宇晨的踪影,而且,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打扮入时、十分美丽明亮的女人。

 虽然有点儿吃味,她还是安慰自己说,那女人可能和他只是商务关系或是同事关系,所以深夜坐谈,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自己别胡思想了。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要偷窥别人隐私的,但是理智的情绪却又拉不回她频频窥望的目光。

 不对!那女人哭了,而且,他还伸手去安慰地!

 她的视线告诉自己,那女人和他的关系绝不可能是生意上往来的客户或是工作上的同事,因为如果只是这样,她不会在他眼前哭泣,还哭得如此柔肠寸断。

 那…她是谁?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落泪?

 齐筱涓的心忽地紊乱了起来,一个她不想接触也不想承认的影子,竟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吗?

 不争气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再也不想再看下去,愤慨而起身,一路沥着泪奔回酒店内。

 不料,在回廊转角处-个转身,她撞进了-个高大的膛里。

 “对不起!”她头也没抬,带着哽咽的嗓音道歉。

 岂料对方非但没有让步,还将他的大手上了她的身。

 正当地惊愕之际,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望,果然是他!她负气地低头不语。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不同于孙亚屏的泪水,她的眼泪教他一阵阵的心急与疼借。

 擤着泪,她倔强地回答:“我哪有哭!是沙子跑进我的眼睛,才痛得掉眼泪的。”

 雷宇晨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但还是心疼地说:“来,我帮你吹吹,眼睛就不会痛了。”

 一见他的脸庞真的低俯了下来,她慌乱地推离他的怀抱。“不用了,已经不痛了。”

 咖啡馆里的深玻璃,白天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景,但是到了晚上,却是只有外面的人才能够看清里面的一举一动,因此,雷宇晨一点也不知道,刚才齐筱涓的一双眼,正把他和孙亚屏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都午夜了,为什么还不去休息呢?一个女孩子在夜里闲逛是很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吗?”他的关心多于责难。

 “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凭什么管我?”已经不流泪的她,竟膛昂扬地视他的目光。

 “谁说我不是?”雷宇晨一把擒住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失声大叫。

 不给她开口反驳的机会,他的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盖上她的,也盖掉了她的尖叫声。

 齐筱涓完全无法反应这突然的状况,当他温热而柔暖的轻触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像掉到万丈深渊般的虚软,而当他的舌尖轻启她的朱时,她的灵魂、她的记忆、她的思想、她的理智,更是一下子被空,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真空状态。

 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他的碰触而灼热、燃烧,她的身体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背叛地向他,让她因难耐的狂热而发出梦呓的矫声来。

 “这个吻在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了。”当他的一离开她,他以霸道而坚决的口吻说着。

 一阵凉风从他们俩脸庞的间隙中吹拂而过,吹散了齐筱涓脸上泛红的云彩,她重重地推开他的膛,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是就是、说要就要?我不要听你的谎言,你是个爱情的大骗子!”

 她的话令他惊愕。

 “为什么这样批判我?”

 雷宇晨以为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分,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下。

 “白天和我约会,晚上又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难道我是瞎子,会看不见你在做什么吗?”她重重地嗤鼻道,

 “你看到了?”他一脸错愕。

 “是的,我看得一清二楚!”齐筱涓咬牙切齿地说道。

 “筱涓,你误会了,她不是…”哎呀!他该如何对她介绍孙亚屏呢?

 “她不是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她替他接了下句。

 “她是…可是现在…”他想说,她曾经是他的女朋友,但,一切都已成过去了。

 未待他说完,她“啪”地挥出了右掌,狠狠地在他的左颊上留下一个五爪印,

 “没想到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是我错看你了!”

 丢下这句话,齐筱涓头也不回地奔回室内,留下一脸错愕、惊讶且无辜的雷宇晨伫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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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爱戴墨镜的她,为了掩饰哭了-晚因失眠而红肿的眼皮,只好向邓怡娃借了副太阳眼镜来遮丑。

 “我不想去吃早餐了,直接到停车场等你们。”齐筱涓推推镜框,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着。

 葛青芸脸上浮现关怀的眼神,道:“跟他闹别扭,也没有必要跟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呀!今天早上再问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不就得了,搞不好人家是客户也说不定哦!”齐筱涓并没有对她们俩道出昨夜遇上雷宇晨的那一幕。

 “我真的吃不下,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通常睡眠不足的人,胃口确实会差了些;而一宿未眠的她,当然显得精神颓靡和意兴阑珊了。

 “那他问起你的时候,我们要怎么说啊?”邓怡娃照着电梯里的镜子,拨拨额上的发丝问道。

 “他不会来了。”她答得有气无力。

 “不会来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昨晚你们已经闹翻了?”邓怡娃咋舌着问。

 “没有,反正,他不会来就是了!”齐筱涓的神色不定,却又不肯吐实情。

 “筱涓,别这样,虽然耍脾气是女人的专长,但也不可以太过火,昨晚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不会为了一张纸条说有女人找他,就伤心难过得一夜没睡吧?”葛青芸一眼看穿她的心事。

 说到这儿,简直就是触动到她的伤心处!她当然不是想要无理取闹、故意闹别扭的,而是他都承认那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了,她还有什么话好说?谁叫她这么倒霉,竟碰上这样的花花公子!

 墨镜遮住了她两圈黑得如熊猫的黑眼圈,也挡住了可以透视她眼神的窥探。

 “我今天不想谈他,而且,他又不是我男朋友,管他和谁在一起呢?”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任

 邓怡娃和葛青芸相觑一眼后,摇摇头道:“无可救药地陷入爱情中了!”

 “我才没有!”她努着嘴反驳。

 话刚说完,电梯已停在餐厅的那个楼层。

 “你真的不吃早餐?”葛青芸再问一次。

 齐筱涓点点头,回道:“真的!出去吧!我先到车子那边等你们。”

 见齐筱涓不为所动,她们俩只好放弃苦劝,自行去解决民生问题了。

 电悌继续往停车场的楼层下降,刚下了一层楼,便有一男一女闪了进来,齐筱涓没有大在意对方,自动退到一角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

 “事情进行得如何?”说话的男人说的是一口广东话。

 由于齐筱涓的广东话也说得不错,所以,她不经意地抬眼瞥了他们一眼。

 这女孩怎么好眼?她在哪里见过吗?

 “不是很简单;他好象有女朋友了,我看想要和他重修旧好,得花点心思才行!”孙亚屏啃着手指,沉思地说着。

 再看她一眼,齐筱涓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昨晚和雷宇晨约会的那位女子。

 奇怪?这女孩子说的话好象有点古怪,她听得很模糊,不太了解话中的意思。

 “你要是能早知道他是条大鱼,现在就不必在这里费尽心思了。”那男人有些惋惜的语气。

 孙亚屏轻声一叹,又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如今只要能再回到他的身边,那取得长扬集团在我们华南地区合资兴建货柜集散场和船运公司的计画才有希望。”

 “大小姐,老爷代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争取雷先生的信任,必要时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一试,毕竟能与长扬这样的大集团合作,也是老爷一生最大的心愿。”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会费尽苦心找到这里来吗?”她的眼神出一丝慧黠。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我…”电梯已到达最底楼。“出去再说吧!”

 他们说完,便往另一个方向踱去。

 他们是太有自信不可能会遇上跟雷宇晨有关的人和懂得听广东话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在陌生人前这样毫无忌惮地讨论着事情。谁知,偏巧齐筱涓就是他们自信以外的异数。

 虽然听不懂他们所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在齐筱涓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个谱了,而且,微笑也渐渐自她的边扬起。

 重修旧好?言下之意,地只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喽?这么说,有可能是她误会他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说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了,难道会是她吗?万一不是,那她岂不还得再伤心一次?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在收到纸条时不向她表明清楚,就算她真的误会他了,也是他活该、倒霉、自作自受!齐筱涓噘起了嘴儿,自怨自艾地嗔怒着。

 可是,看来他这位前任女友并不是真的想与他复合,而是想利用他的关系达到集团与集团间的合作计画。唉!又是一桩商业利益下的牺牲个例,她就是不愿让自己成为爷爷手下的棋子,才百般要逃离与豪门间的相亲计画,想不到她爱上的人,还是免不了被人家设计命运。

 不行!她得告诉他实情,免得他受骗上当。

 但…关她什么事?说不定人家还满喜欢上当呢!一思及此,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怨气,就让他吃点苦头好了,谁叫他让她伤心难过呢?

 不过呢,他在长扬到底是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那女孩子会想在他这儿下手达到企业合作的目的呢?这点倒让齐筱涓颇为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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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说了不在乎,但心里可是凝气得很,一路上齐筱涓都沉着脸,不吭声地瞥向窗外的景致。少了雷宇晨,他们五个人于是勉强凑合挤在一辆车子里,三个女孩子也理所当然坐在后座了。

 “生气了?不是说你才不在乎吗?”邓怡娃低着声音,贴在地耳边嘲弄着。

 齐筱涓回头睨了她一眼,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啦!”

 “我看他好象真的有事,他不会骗你的,放心好了!”葛青芸则是猛替雷宇晨说好话。

 说什么有事不能陪他们一起出游,谁不知道八成是要和那个姓孙的女孩子约会,还那么假惺惺特别跑到餐厅去知会葛青芸一声,想来就让她为之气结,枉费她刚才还已经准备原谅他了,这下子全免了!

 雷宇晨不来,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邰耀谷了;他一路上满脸春风的笑容,好似对方不来,齐筱涓就是他-人独有-般。

 “齐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早上逛完飞禽公园,下午去海滩玩水好不好?”邰耀谷在前座大声地问道,声音随着微风吹拂到后座来。

 “好啊!你怎么安排,怎么好!”齐筱涓应得快。

 既然雷宇晨可以去和别的女人约会,那她又何必为了他而扫了一群人的游兴呢?

 “OK!-切就交给我喽!”一得到鼓舞的响应,邰耀谷可乐了。

 葛青芸则是忧心忡仲地望着齐筱涓,她深怕齐筱涓大意气用事了,会将三人的关系搞得更复杂的。这两个男人,似乎都不是轻言放弃的样子,只怕到时候很难收拾结果喔!

 虽然邓怡娃玩心重,但她可不想瞠这场浑水,所以从昨天开始便有意无意地在嘴边挂着“王勇翔”这个名字,目的是想让邰跃川知难而退;而他果然没教邓怡娃失望,自动将热情转为普通的友谊,这提得起、放得下的气度,倒教她欣赏的。

 “明天,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呢?”邰耀川回头,双手环住座倚,下颚顶着椅垫,对着邓怡娃笑睑盈盈地问道。

 “几个观光据点都玩遍了,那咱们改去市区shopping吧!筱涓,你说好不好?”邓怡娃反问齐筱涓。

 齐筱涓耸耸肩,终于出了笑容,道:“你说好就行了!”

 “若不是刚从台湾回来,明天非得到公司做演示文稿,否则我和耀谷一定多陪你们玩两天。”他叹了口气。

 “谢谢!这两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哪敢再耽搁你们的上班时间呢?倒是哪天你们又去台湾,千万得跟我们联络,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呀!”齐筱涓微笑着,而那一排在深墨镜下的皓齿,显得特别雪白。

 驾驶中的邰耀谷听到这番邀约,兴奋地回答着:“真的?那下次我们可要打扰你们了喔!”

 “没问题!”齐筱涓爽快地拍拍脯。

 “耀川,待会儿可别忘了抄下齐小姐她们的联络电话。”

 邰耀川手脚快的,这会儿已经拿出记事本了,道:“不用待会儿,现在就可以无写下来了。”

 齐筱涓接过笔纸,迅速地写下台中别墅的电话,又道:“我们三个人住一块,所以很好找人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到台湾了!”掬起笑意,邰耀川满脸的期望。

 “!”她开怀地笑道。

 终于摆雷宇晨的霾,齐筱涓可以尽情享受今天的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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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孙亚屏,雷宇晨也彻夜未眠,一整夜他反复思索着她的言语、她的神情、她的态度,脑海里除了偶尔会飞进齐筱涓昨夜红着眼、凝涕落泪的娇楚可怜模样外,他真的理不出-点头绪来。

 齐筱涓的那一巴掌,肯定是撞见了他与孙亚屏的约会,因心生误会而发的怒气。想起她双肩颤抖、泪眼蒙胧,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的心就会忍不住地痛,昨夜,她是否会因为他而哭得柔肠寸断呢?

 他应该跟齐筱涓解释清楚,他不该让她伤心离开的!

 不管孙亚屏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回来,他得跟她说明白,这段情是无法再续了;若是轻易地出卖了自己的同情心,伤害的不只是她一个人,齐筱涓肯定会对他更加误会的。届时,他再怎么弥补,恐怕也洗不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坏印象了。

 这种事得速战速决,所以,他放弃了今和齐筱涓出游的机会,又约了孙亚屏在咖啡厅见面。

 瞧见了孙亚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扬手引起她的注意,示意他的位置。

 “早!宇晨。”她的声音甜美清脆,是因为昨晚有充足的睡眠。

 “用过早餐了吗?”

 “我吃过了,你呢?”她一抹恬淡的微笑。

 纵然一夜没睡好,但他仍精神抖擞、眼神炯亮,一点也看不出乏力的模样;刚刮了胡子的下巴,干-洁白却又下失男子气概。

 “我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关于你昨晚所说的事--”雷宇晨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将话题切人核心。

 他冰冷的语气,听得让她心结三尺寒霜,但她的脸上还是挂着伪装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明知他要说的不是这个答案,她却故作迷糊。

 “亚屏,我…”雷宇晨锐利的眸光中显现出迟疑,毕竟,他不愿伤害她。“我想过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在-起。”

 “为什么?”她激动地直了背脊问道。

 “除了社会背景不同之外,还有,我们也都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当离开了英国那个异乡之后,我们俩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也加远了,而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也就更明显了。就算当时没有分手,也会因为这道鸿沟而使你、我走上分手的这条路的。”他从容平淡的语气解释着。

 “不!不会的!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们一定可以继续下去的。过去是我不对,我不该提议分手的,我是一时糊涂,宇晨,你原谅我,忘记我说过的话,好吗?我不会再要求你陪我回大陆,我不会再对你作出无理的要求。”她的纤指覆上他的大手,以恳求的眼神望着雷宇晨。

 雷宇晨掉了被她覆盖的手,道:“对不起,亚屏。”

 “不要!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相信你会对我这么狠心!”她甩着头,也甩下了泪珠。

 他的眉头又紧蹙了,不经意地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呢?”他的话中有几分疼惜,也有几分不忍。

 孙亚屏握住滑过地脸上的那只手,死命地贴在自个儿的颊上,继续说着:“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差点就要让她的泪水攻势软化了他的决心,但,他还是道:“亚屏,我们之间已成为过去式了,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当个普通朋友。”

 她怎么可能放弃呢?当她意外地从世界的商业杂志上得知他是长扬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时,她便后悔自己当初在英国时的有眼不识泰山,谁叫雷宇晨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家里的一切呢?所以一直以来,她以为他只不过是小小企业的继承人,因此,当她结束了无聊的进修课程后,二话不说地便将他踢到一边,还编了个很好的理由让他自动离开她,没想到她放掉的,竟然会是这么一条硕肥的大鱼呢!如今虽然懊悔,但她还是抱着浓烈的希望与他复合。

 “什么朋友…好,如果你不愿让我曝光,我可以做小的,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我可以的.....”

 雷宇晨真怀疑她是不是在眼睛里装了水龙头了,怎么她变得这么会哭呢?以前就算他课业忙时,整个月没陪她看过一场电影,也不见她会哭着向他抱怨啊?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自己和她不算是一对真正的恋人,而感情也总是淡淡地如云烟呀!孙亚屏的异常举动,让他逐渐产生了怀疑。

 莫非,她知道了他的身分,她知道他与长扬集团之间的关系?

 虽未能证实,但她做作的泪水,开始教他有些受不了了。

 “亚屏,我不想伤害你,但是这件事--我非得说明白,我们之间真的成为过去了,我不可能和你有什么藕断丝连的情感纠葛,这不是我的作风。你也知道,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放弃,就应该勇敢面对现实才对。”

 眼见雷宇晨的态度愈来愈强硬了,孙亚屏也不敢再耗下去,她怕自己会受不了被他拒绝的羞辱,控制不住情绪地愤而举杯泼他满脸的水,毕竟,她对人颐指使唤惯了,怎么忍受得了一再求人的模样呢?虽然是为了父亲、为了家里的事业,她也不能太委屈自己,毕竟这两天她硬挤的泪水已经够多了。

 “宇晨,我知道你还在气我离开你。没关系,我有耐心,我会让你看见我为你所作的改变。”

 望着她起身,雷宇晨紧抿着不语。

 “中午,我请你吃饭好吗?”她弯下身子,在他鬓旁轻语。

 “不用了,我下午有事。”

 “那晚上呢?”她锲而不舍。

 “亚屏,你真的还要执不悟?”他锐利的眸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思。

 纵然口有飞逝而过的一蹙,她犹仍微笑地说:“我对自己有信心,也相信你绝不会对我狠心的!”-

 下这句话,她轻盈的体态随着步履,摇摆生姿地晃出了咖啡厅。

 雷宇晨对自己傻傻地一笑:心有感慨,当初怎么会以为大陆的女孩子都是温柔雅致、娇媚依人呢?都怪书里面的诗将大陆的景形容得太美,连人也加以弱质美化了。但和孙亚屏交往了一阵子后才知道,台湾的女孩子到底还是比大陆的姑娘多一丝娇柔、可人、体贴的细腻情怀。

 直觉告诉他,孙亚屏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而且,她的目的也绝对不止于和他破镜重圆这么单纯,这背后,恐怕藏有什么秘密玄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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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筱涓实在无法相信,站在眼前的那个男人就是雷宇晨,她了两次眼睛,确定没看走眼后,噘着嘴问:“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才逛了一小圈飞禽公园,就在游客休息中心碰上了雷宇晨。

 “事情处理完,我就来和你们会合呀!”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运动衫,飘逸的身形彷若白马王子般的吸引异的目光。

 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见到那些女人对他虎视眈眈的眷恋眼神,她就恨不得把他的脸遮起来,不让别人欣赏。

 “KK,你这么这么厉害,竟然能在这么大的公园里找到我们!”邓怡娃凑热闹地靠过来。

 雷宇晨又扬起他最令人着的笑容,道:“因为我感应到筱涓在这里呀!”他毫下避讳的目光,紧贴着齐筱涓还嘟着小嘴的脸上。

 谁和你心电感应?真不要脸!我还没原谅你呢!齐筱涓在心里嘀咕着。

 气归气,但齐筱涓还是忍不住要隔着深镜片偷瞄一下他英俊的脸庞。想到昨夜的那个吻,她就不免脸红心跳了起来。

 这会儿见到情敌又出现,心里最不痛快的人,莫过于邰耀谷了,他道:“雷先生还真有心,这么大的园子也找得到我们。”

 “我答应过筱涓要陪她玩两天的,当然不能食言!早上我是真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不能和你们一道出发。”

 是不是去找那个孙小姐呀?人家是想利用你来拉拢长扬集团,瞧你,还一副心系着她的模样,看了就有气!齐筱涓又在心里对他生闷气。

 “KK能归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还有好大一圈还没逛呢!”葛青芸提议道。

 众人附议,又继续往前走。

 齐筱涓今天可没跟在雷宇晨的身边,还在生气的她,故意和邰耀谷走得近,存心想气气他、他的嫉妒心。

 一路上只见被冷落的雷宇晨拼命地发出骇人的妒光,但齐筱涓却故意视而不见,而邰跃谷更乐得有佳人作伴,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葛青芸和邓怡娃对这种局面却无能为力,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看雷宇晨的表现是否能挽回齐筱涓飞的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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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大伙儿都走累了,找了凉的地方休憩。

 齐筱涓见雷宇晨独自一人走开了,她也好奇地跟在身后。一晃眼,他忽然消失在前面的转角处,她提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倏地,有一只强劲的手臂从背后拉住了她,她丝毫来不及反应便跌入袭击人的怀里。她正想放声尖叫时,被束缚的身子就教那人反转半圈,面对面地与他相觑,只有零点一秒的时间让她认出他的面容,因为那双满的丰,已向她侵犯过来。

 又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跌人五彩的雾中。雷宇晨成感的男魅力紧紧地包围着她,她可以闻到属于他、属于男特有的人气息。

 当她惊愕的息转为轻柔的娇声时,他的舌头轻启她那两片矫俏的瓣,霸道却温柔地滑进她暖的地带,以极富挑逗的舌尖勾引着她唤起更大的竖栗。

 不知何时,她的手已主动地攀上他的颈后,所以当他退离了她的甜蜜泉源时,他和她的脸颊还是紧密地贴合着,中间只剩下空气可过的一寸距离。

 同样平复着息、平复着呼吸,他深情款款却有些责备的眸光道:“昨晚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今天又故意在我面前和其它的男人亲亲热热?”

 几分钟的情教她涨红了脸颊,她回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我为什么不能和其它的男人说话?”

 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轻易就能让她臣服的魅力!

 “因为从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他的语气肯定而坚持。

 “而我即是你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她讪讪地揶揄着。

 “谁说的?我的女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齐筱涓!”他惩罚地轻咬一口她的

 “那个孙小姐呢?你自己也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明知实情,她还不肯轻饶他。

 他挤了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冤枉啊!昨晚你可有机会让我说完吗?”

 想到昨夜的那一巴掌打得响亮,她的手指就不经意地轻拂过他的脸烦,轻柔地问:“对不起,会痛吗?”

 “会,不过,痛的地方在这里。”握住她停在自己颊上的纤指,往下移动,紧紧贴在他的口。

 “是你自己没说明白.....”她矫嗔地辩白。

 “好,那我现在对你说个明白。她的确曾是我的女朋友,但在从英国回来之前,她便与我分手了,而且提议分手的人也是她,所以现在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的男女感情成分存在,我对她的感觉,只剩下单纯的友谊而已。”

 “谁说的?她对你可还死心塌地呢!”她不领情地嗤鼻道。

 雷宇晨眼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不相信我?”他紧张地问。

 “不!我是不相信她,而且,我还知道她这回又接近你的目的。”

 瞧他紧张的神情,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见她调皮促狭的模样,他不加紧了环在她身的力道,问道:“你这磨人,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今天早上,我在电梯里碰巧遇到你的前任红粉知己,听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说,早知道你在长扬集团的身分,当初就不该提议和你分手,放掉你这条大鱼,还说要利用你的关系,让长扬在华南地区合资什么企业计画。”她娓娓道来。

 “那你知道我的身分了?”

 孙亚屏的计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在意的是她知道他就是雷宇晨后的感受。

 “傻瓜!当然知道,你是长扬的高级主管呀?所以她当然想来巴结你,好达到她的目的啊!”齐筱涓觉得好笑,他怎么会如此一问?

 看来,她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也好,等时机成时再对她说吧!

 他又亲啄她的樱,道:“那事实澄清了,是不是可以当我的女朋友了呢?”

 两排卷翘的长睫低垂了下来,挡住了她那对羞涩的眸子,回道:“你都吻了人家了,我还能说不吗?”

 雷宇晨发出满意的笑声,道:“那待会儿可不能再让我猛吃干醋了喔!”

 “我和邰耀谷又没怎样!”她微微地抗议着。

 “要是真有怎样的话,那我铁定会找他拼个你死我活的。”

 齐筱涓发出发噱的微笑,亦道:“好大的占有喔!”

 “到现在你才知道,太晚了!”他的鼻头顶着她的,还来回磨蹬着。

 “是啊!谁叫我被你这个高大威武的猎人给捕获了呢!”

 她的心真正地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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